黄捷用严肃的眼神盯着他，用力地把他微微抬起的双手压在桌上，“你知道吗？你12点给我们打电话，死者10点30分死去。你知道什么意思吗？意思是如果你提前1小时到达，这次就不是你坐在这里和我们说话。”
“那就是你直接去找阎王爷报道了。”吴智辉把脸凑进男人，死猪不怕开水烫继续说道。
接下来是片刻的寂静，与周围忙碌的服务生成了鲜明的对比。两个警察的眼光让男人再也绷不住，他的脸色开始越来越苍白，下巴紧紧的咬在了一起。吴智辉真有点害怕他紧张到失禁。
人类最有趣的事情之一就是脑补的能力。很多时候，即使已经有了客观事实，他们也会用假设得出一个结果，通过大脑补充将其变成一个完整的事实，最后感到恐惧。所以有时候很幸运躲过一些危险的事情，但后怕也会让自己冷汗直流。
“其实我是去那里嫖娼，但我真的不知道那里经常都有谁等着的，因为我基本不找一样的。”男人终于说出了真相。
黄捷用力甩了甩笔墨，认真记录起来，现在才真正开始对话，“那些女人都是什么年龄。”
“从学生到年轻女性都有，里面有一半在这个年龄段，还有一半大妈。这次我找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。”男人瑟瑟地说道，对年轻人来说，老牛吃小草也是如此，但通常是小草吃老牛。
“价格呢？”在吴智辉惊讶的眼神中黄捷问了一个似乎无关紧要的问题。
“400元到800元不等吧。”
“价格是怎么分的？”
“看样子。”
“有组织的吗？”
“应该不会吧，我见过几个人自己拿着学生证来的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找到尸体的？”
“11点多吧。”男人拿出手机，寻找通话记录出来，“大概是11点50分，当时我犹豫了20分钟，因为有时候在那里躺着的人是醉汉，所以我一开始也没理会。然后我在附近找了一会，也没发现适合的女人。直到我经过这边，闻到血腥味，鞋也感觉粘粘的。我才发现有问题，看到一个男人倒在这里，摸了摸鼻息，就报警了。”男人的手跟着不停的手势，描述的很仔细。
吴智辉问：“那你跑了？”“
“没错，我当时越想越害怕，因为怕牵扯到我，所以干脆跑掉了，没想到你们还是能找到我。”
“当时胡同里有多少人？”
“不多了，太早了，大家也害怕被抓。”
“12点还早？看来你们的夜生活还真丰富啊。”吴智辉诡异的笑道。男人一惊，连忙摇头。
“A城其他位置还有这样的胡同吗？”
“还有的，我也知道在梅林公园附近可以找到。”
“你最近要小心一点，尽量不要去这些地方。”黄捷拍了拍男人的肩膀，看似提醒，更像是警告。
“我知道。”那人回答说，“等等，先生，你的意思是凶手会杀人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也许吧。”黄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让吴智辉付账。两人遵守了之前的承诺，并没有因为他卑鄙的嫖娼行为而逮捕他。反正有记录，今天不抓捕，明天再做行政处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