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院观察了一段时间,任语身体情况已经恢复,严旻尽职尽责把他送回公寓。
一路上任语想了很多,自我排解得差不多,接下来就是通知身边人。他在门口深呼吸三次,缓慢推开了公寓大门。
客厅里开着最暗的氛围灯,陆元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,古早黑白片伴着滋滋作响的电流声,主人公慢悠悠地吐出任语听不懂的语言文字。
陆元岑没有动,只有眼神朝门口望了望。
“你三点就下课了,怎么回来得这么迟?”
“嗯,有点事情耽误了,我正想跟你说。”
陆元岑将电视静音,往边上挪了挪,留出一大块位置给任语。
“你先做好心理准备,这事儿还挺严重的。”
陆元岑摘下眼镜,干脆把电影关掉,又开了大灯,满脸狐疑:“怎么了小语,出什么事了。”
任语坐姿尴尬,他头一回在自己家这样手足措,抓抓头发又挠挠脸颊,踌躇半晌,将揉成一团的诊断报告递给陆元岑,开口道: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陆元岑一个字一个字看那份报告,面表情。
没反应才是最可怕的,任语悄悄观察他表情的细微变化,却什么都没捕捉到,有些着急地询问:“元岑,你怎么不说话?我知道这事很奇怪,你肯定也一时接受不了。”
“又不是我变成ga了,我为什么会接受不了?”陆元岑调整好表情,压下嘴角,眼中都是关怀,“小语,你也吓了一跳吧,居然会发生这种事。忽然从ga变成bta肯定很难适应,一定会有很多不舒服的时候,你一定要告诉我,我会竭尽所能帮你的。别害怕小语,我一直陪在你身边,任何事我都愿意为你做。”
“谢谢你元岑。”任语泪眼婆娑,一把抱住他,“本来我很害怕,可是有你在,真的感觉好多了。”
怀里窝着软软的身体,陆元岑收紧手臂将人牢牢箍住,脑袋埋在人肩头上,眼角正好瞥到熟透了的腺体,这里粉红肿胀,散发着带有诱惑性的橘香信息素。可下一秒,另一股刺鼻的气味从任语的衣领里传出。
这种私密地方,怎么会有别人的信息素?还是apha的。陆元岑难以遏制地排斥,心中翻涌起各种不悦情绪,apha的劣根性开始作祟。
但他没有明说,悄悄释放出一些依兰花香,只是问:“小语,你今天把咖啡洒身上了吗?”
任语反应有些迟钝,眨眨眼摇头。
陆元岑语气不善:“那你身上怎么有股特别浓的咖啡味?这好像是信息素吧。你仔细回忆一下,今天有没有和别的apha亲密接触?”
“有什么味道吗?”任语嗅了嗅胳膊,一脸辜,“应该是严旻的信息素吧。”
“严旻的信息素?这么浓的气味,为什么会留在你身上,你又怎么会闻不到?”
“我不知道,今天在医院的时候就发现我只对你的信息素反应比较大,其他人的都只能闻到一点点,只是能判断他们是否是apha或者ga的程度而已。就连严旻的信息素,我也几乎是闻不到的,所以我都没注意到留下了一点气味。”
陆元岑不悦:“这可不是一点的问题,你该提醒他是不是要到易感期了,怎么连信息素都控制不好。”
任语不以为然,讲述完今天在学校的遭遇后,又添补几句:“所以不是他易感期,是我让他帮忙在我身上留下气味的。今天医生说,有匹配度比较高的apha信息素安抚的话,我会舒服点,所以出了医院他就又给我留了点气味。要不是他,今天我都痛苦死了,我还得谢谢他呢。”
“任语,你是不是太没防备心了?”陆元岑怒不可遏,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,一下子就将任语压倒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你知道一个ga身上全是另一个apha的信息素,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啊!好疼!”任语吓了一跳,肩膀被强行掰扯着,apha天生的压迫感叫他顿时觉得委屈比,“我当然知道了。但我和严旻只是朋友啊,帮个忙而已有那么严重吗?况且我们自己都知道是什么情况,又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你难受为什么不和我说,为什么不找我帮你,非要去找他?”
那双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,肩膀都快要被扯断了,任语挣脱不开,推搡着他的胸膛:“陆元岑,你发什么神经?当时你并不在我身边,我要怎么找你?你太莫名其奇妙了,快放开我,好疼!”
陆元岑手上松了些,但没有放任语走的意思。
那股咖啡味激得他丧失理智,属于apha之间的竞争总是偏执可怖的,一旦占有欲攀上心头,连他也抗拒不了,但竹马眼里因疼痛而升起的一层水雾可以将他拉回来。
陆元岑深呼吸两次,定下心神,终是松开了手,竭力平静下来说道:“抱歉小语,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,我只是担心你。你已经不是bta了,不可以再觉得这些事所谓。现在是你刚刚分化的特殊时期,很容易被诱导发情。如果你被严旻的信息素刺激到进入发情期了,那该怎么办呢?你身上都是apha的气味,别人闻到了又会怎么想?还有我……你要让我怎么办?”
“你?你为什么要在乎这个,是因为我们的假情侣身份吗?如果你是怕别人觉得你被绿了,那我们可以对外说是分手了。而且我一个ga再和你这样的apha住在一起也不合适,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我搬走,那就没事了吧?”
他怎么总是能用最轻易的口吻说出最令人难以接受的选择呢?
陆元岑咬紧牙根,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又一次波动,他感到体内有种强烈的施暴欲正在流窜,就快要失去控制。原本清新宜人的信息素气味骤然凌厉,像数把利刃,刀锋正要扎破皮肤。
眼前的任语还在说着什么,嘴唇开开合合的样子像是在勾引,陆元岑耳边却只听得见轰鸣,他能做的只有竭力控制住不让刀尖对准任语。
Apha天生的占有欲愈发蓬勃,陆元岑身心都只留下了一个念头:占有他,如果得不到,就强行占有他。
陆元岑这样想,也这样做。
他一把拽住任语的衣领,力道非常之大,完全容不得人拒绝。任语只能被摁着头趴在竹马的胸前,一只手并拢住他的手腕施加桎梏。
陆元岑低头咬住他衬衫的后领向下一拉,腺体暴露出来,所幸表层皮肤完好损。信息素浸润下这里红透了,映衬得陆元岑同样是满眼红光。
还好,还好这里没被碰过,可以由他来开苞。
任语还在挣扎,他的脸压在陆元岑紧实胸膛上,话都说不清:“陆元岑!唔唔你发什么疯!你放开我,你……呃啊!啊!”
话还没说完的一瞬间,apha的尖牙咬破肌肤,信息素强势注入腺体之中,任语毫防备,被刺激着逐步彻底打开了身体。那些信息素毫顾忌,从脖子后方快速蔓延到全身,传入每根血管,刺激每处神经。告知每一个细胞,这具身体,从今以后就要属于另一个男人。
而任语从抵抗,不断颤抖着,他张着嘴却没有力气哭喊,也没有力气推开陆元岑。
依兰花香强势覆盖住咖啡气味,整个房间闻起来恍若一个培育温室。
大股大股信息素在体内蛮横冲撞,任语头皮发麻,但这感觉熟悉又陌生,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制止这种行为,否则就要被标记了,然而身体却非常喜欢被入侵的感觉,尤其是被这个男人侵犯。
逐渐适应由外至内的感官刺激后,任语浑身上下都开始变得暖暖的,暖流随着信息素流窜,很快就传达到各个敏感部位。
任语猛地发觉自己居然勃起了,与此同时后穴也痒得难受。即使陆元岑不碰他,只是用信息素浇灌,他还是有种被爱抚的快感,裤子里湿漉漉一片。
第一次有了成为ga的实感,也理解了前段时间身体的异样。
长久之后,这场注入才结束,陆元岑反复舔弄破了皮的软肉,理智终于回复,抱紧怀里不停颤抖的人。
“抱歉小语,我吓到你了,我也不想这样的。”
任语没有推开他,反而主动抱住陆元岑。他第一次经历标记,还沉浸在这份快感之中,眼尾红通通的,小声责问:“陆元岑,唔你知道,一个ga身上全是另一个apha的信息素意味着什么吗?”
陆元岑愣住片刻:“我知道,对不起。”
“知道那你还要标记我,会被别人误会的。”
“别人可以留下气味,我就不可以吗?”这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委屈。
“我从来没说别人可以!”任语轻轻回抱他,闭上了眼,“但是你……可以。”
夜晚,任语一人待在自己的房间中,初次标记之后浑身瘫软力,连走路都没力气。
也不知是怎么的,任语以为自己表白得已经够明显了,谁知陆元岑竟然误会成他可以作为工具人提供临时标记,陪任语度过发情期的意思。
陆元岑对自己的行为很是愧疚,时刻不停地道歉,哪怕任语已经说了数次没关系。任语听得语,懒得和这人再说,便使唤他去购置一些发情期需要的物品。
屋里空荡荡的,他抱着偷偷藏起来的属于陆元岑的黑衬衫,嗅着残留的依兰花香。手机屏幕骤然亮起,是严旻的信息。
严旻:[怎么样小语,有作用吗?]
任语笑了笑:[作用可大了,他不仅发了好大的火,还临时标记了我。]
严旻:[那是不是可以提前恭喜你啦?]
任语一笑:[或许吧,我也不知道。可惜他就是不跟我表白,还故意外区我的意思,明明都表现那么明显了。]
严旻:[不如你直接表白吧,说清楚点。我看得出来你们互相喜欢,干嘛搞得那么复杂,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。]
任语:[嗯,我再考虑考虑,我就是怕他只是被信息素刺激到了而已。总之,今天真的谢谢你帮我,下次请你吃饭。]
严旻:[都是朋友,应该的,吃饭就没必要了,再和你一起我怕被陆元岑暗杀。都是小事,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你尽管找我。]
任语:[确实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。]
严旻:[哎呦还真的有啊,行吧你说吧,我看看能不能帮你。]
任语:[麻烦你帮我把抑制剂藏起来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