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初,道路两旁的树木绿树成荫,官道上时不时有赶路的行人。
路边临时搭建的几个茶棚人满为患,店小二卖力的给行人泡茶,大家的目光都被路过的一队车马吸引了。
大约有二十人的队伍,每人一匹骏马,中间是一辆两匹马驾着的马车,车厢外壳铜质浑厚,装饰上镶嵌着金线棉缎,一看就知道主人地位颇高富可敌国。
马匹通体赤红带黑,比一般的马都高十几公分,眼睛也是罕见的赤红色。
几个江湖人认出这是来自西域的千里马,据说可日行千里,每匹马价值千金。
寻常人家有一匹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,没想到这人能有几十匹!
众人都议论纷纷,猜测这是哪家富贵公子出行。
宫尚角一行人稍微装扮了一下换下了平日锦缎华服,只是再普通的衣衫都掩盖不了他矜贵的气质。
上官浅陪小暖在马车里下棋。
“娘亲,我是小孩,不能让让我吗?”
要看又被上官浅吃了一子,小暖撑着下巴软糯糯的说道。
上官浅素白的手指拿走棋子,“已经让了啊。”
上官暖盘着腿坐在垫子上,“可是君山爹爹会让我很多很多呢。”
上官浅想起几天前君山安慰小暖的画面,小暖不明白为什么君山爹爹不能跟她们一块,哭着闹着不愿意离开。
君山平日言辞不多看到小暖这样眼角已经湿润,他耐心哄着小姑娘。
“小暖乖,君山爹爹有事,只是暂时不去,等你好了,君山爹爹一定去接你回来,好不好?”
“君山爹爹为什么不能跟着我们一起去,是那个怪叔叔不让吗?那小暖也不去了。”
她抱着君山的大腿哭的眼泪鼻子都流了出来。
君山抱起她,小姑娘哭的脏兮兮的跟只小花猫一样。
“小暖,娘亲带你去是给你治病,君山爹爹要在家里守着,等你病好了回来才会有满园子的桂花和小兔子,对不对?”
“那儿不是君山爹爹的家~”
上官浅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干脆利落的人,可是面对君山这数年的陪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他帮着她收拾行李,“可还回来?”
君山故作轻松的笑问。
他知道她对他意,只是把他当做兄长或者一个特别的朋友。
这几年,上官浅明里暗里拒绝他几次,若不是小暖黏他,君山或许连她的面都见不着。
因为君山的救命之恩,他这辈子于她都是特别的,有这点,就足够了。
上官浅看着窗外,“抱歉,很多事瞒着你,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麻烦。”
没说回,也没说不回。
君山点头,“既然如此,那我祝你得偿所愿,万事顺遂。”
“我们肯定会再见的。”
上官浅浅笑,“这几年,多谢。”
“阿浅,你我之间不必言谢,说不定日后我还求你帮忙呢。”
上官浅以为这只是君山的玩笑话,没想到多年后一语成谶。那个永远干净阳光的男人满身鲜血跪着求自己杀了他的时候,可想到自己当初的玩笑。
宫尚角看着上官浅又在出神,开口打断她们。
“小暖这么厉害,可否教教我?”
表情特别纯真,就跟真不会一样。
上官浅记得两人曾经在角宫切磋棋艺,宫尚角的能力远在她之上。
小暖还没有开口,上官浅就看到宫尚角脸色一变。
千里马仰天长啸,随后林中飞禽四处乱撞。
十余名戴着脸谱的黑衣人从天而降拦在了车队前面。
上官浅感到了浓烈的杀气,比地狱岩的杀气还重。
宫远徵看着百米外树顶的人影,那人才是这群刺客的头头,距离太远看不清长相,只能隐约看出身形消瘦,是男是女都不知道。
“小贼,报上名来。”他大喝一声。
大白天突然起了阵风,十几个惨白的脸谱一动不动,怎么看怎么觉得瘆人。
但是宫远徵是谁,主打一个对手越怪越兴奋。
双刃似风一般朝着他们飞了过去,下一秒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。明明十几个黑衣人瞬间合体在了一块露出了三个头六只手。
“雕虫小技。”
宫远徵冷哼,直接拿刀砍了过去,主打一个快准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