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着,这三件物什里一样许是凶手之物,两样是死者遗物,更有直接从织花身上脱下来的衣裳,郑夫人体弱,还是忌讳着些比较好。
郑夫人不知她想了这么多,只当这是证物不可触碰,拧眉细看了好一会儿,她这才道:
“我瞧着这丝帕和罗衣上的绣花是出自一人之手的,不过年头必定相隔甚远,看针脚是能看出些端倪的。再有便是这罗衣上的绣活,瞧着是急活儿,并不像丝帕上的那般精细。”
“不过这绣样倒是别致,甚少有绣娘会绣两枝梅花的,梅花傲气,绣一枝更显风骨。”
“至于那香囊,绣工平常,应是后宅妇人所作,并没有什么稀罕的。”
郑夫人说完便靠回到软枕上,嘴角噙着笑看着媱嫦和宋秋。
宋秋转头看向了媱嫦,用眼神询问她可还有旁的事情要问。
媱嫦放下茶盏,对郑夫人道:“有劳嫂夫人,多有叨扰,我们这便告辞了,嫂夫人好生休息,万莫起身相送。”
郑夫人没想到她们如此快就要走,一时怔楞,随后赶忙道:“将军若是无事便时常来家中坐坐,吃盏茶也是好的。”
“好。”媱嫦点头应下。
“翠儿,你替我送送将军和宋姑娘。”
“好,夫人快些躺着吧,奴婢去送两位大人。”
出了东厢房,待到翠儿掩好门媱嫦才低声对宋秋道:“郑校尉说的东西在哪儿?”
宋秋一怔,旋即便明白了媱嫦的意思,说道:“他说是在侧夫人的房里,让我自己去拿便是。”
而后她便转头问翠儿:“侧夫人的房间在何处?郑大哥有东西要我替他拿呢。”
她常来郑家,翠儿对她一点儿戒心都没有,闻言便笑着道:“姨娘就住在西厢,不过今日姨娘不在家中,也不知去了何处。”
说着,她带着他们去往织花的房间。
“哦?”媱嫦负手慢行,随意的问着,“过节的时候人不在家,你们不去寻一寻?”
翠儿不甚在意,笑着道:“夫人身子不济,姨娘整日抄写佛经,每每攒足了一百零八卷便亲自送往寺中,今日大抵也是如此吧。”
翠儿推开西厢的门,侧身请她们进去,自己却没跟着。
西厢甚是简单,不过桌上堆叠的纸有些多。
宋秋自顾自的一面念叨着要找东西,一面翻看着织花的箱笼。
媱嫦则去到桌案前,翻开了那些抄录整齐的佛经。
让媱嫦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是,织花抄录的经文她分外熟悉,甚至还能瞧出这上边有几处错漏。
她翻看着经文,眉头越皱越紧。
宋秋还在翻找箱笼,织花的衣物很是简单,不多时便翻了个遍。
一无所获,这里只有衣服而已。
“宋秋,这里。”
媱嫦终于开了口。
她捏着一摞经文,说:“把这些带回去。”
宋秋凑过去仔细一瞧,满脸疑惑:“大人,这经文有何不妥?”
“足以连坐乡里的不妥。”